在昨夜的梦里，返回唐朝
打马，我不看飞花，趁着长安浑圆的落日
赶赴一场生死之约
天山脚下
篝火通红，马奶酒刚到沸处
我并肩的兄弟已铺下羊毡
他的左右，是今世的宿敌
手抓牛肉，大碗酒，弯刀扔在地上
月有三分寒，刀光散出死亡的冷味
和宿敌干杯，兄弟在我对面，喝了这碗酒
我们就要拿起战刀，将锋芒插进对方的肉体
但不用计谋，生与死，是注定的
逃不过今夜，明天的露水会落在每一棵叶尖上
落在我们，或者宿敌的尸上
位四方而坐，有风在背后，浩浩猎猎
翻拂着尘垢的战襟
为死亡干杯，吃肉，和我们的宿敌，如此磊落，
亲密得唇齿相依